| 你哪能“非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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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阿·布奇沃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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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重大，我想我必须尽快申明一件事，也许这早就应该公布了吧！这件事就是：我不开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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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人民的心胸宽广。哪怕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酒鬼、吸毒成瘾的鸦片鬼、妻子情夫的牵线人，以至品质恶劣的新闻记者，都不会被美国人民打进十八层地狱；可是，对于一个不开汽车的人，他们的宽宏大量就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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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这么多年，我认为还是保持沉默为好，即使是我的好朋友，他们也一直不能接受我不开汽车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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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真正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是当我走进一家商店想用支票购买物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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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上个月的事了，当时我去马里兰一座庞大的商业中心，想要买一架手提式打字机，推销员热情地为我作商品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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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买下最中意的一款，然后问他：“你们这里接受私人支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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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他好意地说，“请出示一下您的证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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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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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他出示了一连串的卡片，哪里的都有，此外，还有我的一张白宫通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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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销员翻了翻这些卡片，说：“您的驾驶执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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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执照？哦，我没有那个。”我回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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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丢了吗？”推销员锲而不舍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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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会开汽车。”我很坦然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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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了一下现金登记账下面的按钮，他的领导在5秒后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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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销员露出了真实面目，他气愤地对经理说：“这家伙想用支票兑现，可他连驾驶执照也没有，能相信他吗？叫商场侦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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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让我们谈一下这件事。”经理转头对我说，“你是不是出了交通事故，被扣了驾驶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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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学过开车，我也不喜欢开车。”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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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有人不喜欢开车？”经理叫嚷起来，“你是不是疯了，你既然没有驾驶执照，你为什么又试图用支票兑现呢？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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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别的证件就不行吗？我这张白宫通行证是经过联邦情报局查明后才发的。”我坚定地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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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看都不看那些卡片，只是盯着我，说：“任何人都可以由联邦情报局查明。嘿，等一等，要是你没有开车的话，你是怎么来我们这里的呢？你会飞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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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坐出租汽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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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啊，你是坐出租车来的。”他说，话中有些嘲讽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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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我们周围已挤了一群的人，他们听了我和经理的交谈，纷纷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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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事？”有个刚挤进来的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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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没有驾驶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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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他不开车，甚至不喜欢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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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拷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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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送到警察局，审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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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简直在背叛美国！”人们指着我的鼻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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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让我难以忍受，因此，我决定放弃买打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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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算了。”我说，“我到别处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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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商场的总经理来到现场。很凑巧，他认识我，而且愿意接受我的支票。他对我所受的非礼深表歉意，他说：“来吧，也许您愿意坐下来同我喝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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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告诉你，”我说，“我不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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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彻底地完了，这更是非美的习惯，特别是对他来说——总经理把我推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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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这样的混蛋，还是到外面呆着吧！”他说，“没有驾驶执照、不喝咖啡的家伙，这里不欢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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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人乔所在的军队就要开赴朝鲜了，他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妻子了。该他们上船了，《上帝保佑美国》的乐曲声一下变成了《黑人城高视阔步者的舞会》，他感到种族歧视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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